2022巨頭圍剿創業難熬本文經授權轉自《晚點LatePost》(ID:postlate)作者:王與桐、賀乾明、程曼祺編輯:程曼祺、黃俊杰「如何能賣掉部分手里的大模型創業公司股份?」今年 10 月上旬一場中,數位投了大模型的投資人到場。愜意的音樂中,他們討論著這個不算輕松的話題。而整個投資市場,大半年前還在為爭搶份額頭疼。當時有一位投資人告訴我們,沒有拿到份額的機構「沒資格談選擇」,而他拿到了所有「第一波大模型」公司的投資機會,并投到了他認為最好的一家。現在,悲觀的心態在投資人中蔓延:大模型賽道,創業公司可能很難打贏大廠——他們高估了增長拐點到來的速度,也低估了中國大公司的決心與行動力。一位大廠高層給出判斷,做大模型,「一年低消也要 20 億-30 億美元」,這超出任何一家中國大模型六小龍的總融資額。當游戲變成需要持久燒錢的拉鋸戰,天平開始傾倒。創業公司與大公司間的攻守易位,發生在不到 12 個月之間。中國的大象,真的能跳舞「去年字節的 AI 戰略是不及格,但完全不影響今年的滿分表現。」昆侖萬維創始人周亞輝今天在社交媒體上說,「這符合我對這個組織快速迭代能力(卷死人能力)的預期。」不到 12 個月里,字節跳動在大模型上后來居上。相比 2023 年 3 月率先發布大語言模型的百度,和 2020 年就研發多模態大模型的阿里,向來看重 AI 的字節并沒有跟上大模型的第一聲發令槍。一位字節人士去年曾告訴我們,在 ChatGPT 橫空出世前,字節更看重 AI for Science,「押錯了寶」。那之前,約有 100 多人的字節 AI Lab NLP (自然語言處理)組里,只有不到 10 人在研究大語言模型。長期觀察中國 AI 發展的一位研究人員當時也告訴我們,相比其他大公司,字節去年做大語言模型 「相當于是從零開始」。他推測,字節很有可能收購一家公司,但頭部的創業公司里,沒一家愿意賣。字節大模型研發負責人朱文佳,去年四季度 OKR 的首要目標還是「讓語言模型整體效果達到 GPT-3.5」。當時百度和一批頭部大模型創業公司的進度已來到追趕 GPT-4。而今年夏天之后,字節大模型口碑迅速翻轉,其產品數據和影響力也今非昔比。據數據分析機構 QuestMobile,字節豆包 App 今年 9 月的日活已達 760 萬,成為中國日活最大的 AI 產品;同為生產力場景的 Kimi 智能助手(Kimi 手機版),同期日活則在 130 多萬。一位接近豆包的人士稱,只要字節想投放,「豆包日活很快就能破千萬」。來到 10 月,豆包的日活已達 945 萬。而去年 11 月,第一還是百度文心一言,當時豆包日活不到 130 萬,比文心少幾十萬。從生產力到娛樂陪伴,從對話產品到 Agent 工具再到文生圖,字節陸續推出了十幾個 AI 應用,飽和式地覆蓋了幾乎所有主要 AI 產品方向。字節還做了 AI 硬件——在今年 10 月推出能與豆包語音對話的 Ola Friend 耳機,近期還在研發 AI 眼鏡。投流競爭也不是字節的困擾,而是它相對創業公司的優勢。字節每年的利潤有數百億美元,比六小龍加起來的融資總額還多幾倍。同期,一批創業公司進入調整期。我們了解到,今年下半年,至少 5 家大模型創業公司出現人員調整:智譜 AI 高峰期有 1000 多人,今年一度縮減上百人,不少交付、銷售人員離開;零一萬物調整了數十人的團隊,集中在產品和運營部門;MiniMax 的商業化和部分產品運營團隊總計減員約 50 人;月之暗面則因收縮海外業務,減少 10 余位員工;百川智能也減員約 20 人,主要調整了 C 端產品人員。智譜和零一萬物回復稱,調整業務后,他們也在持續招人,總人數穩定。百川回復稱 「我們沒有任何裁員」。一些技術人才也從創業陣營轉向巨頭:如字節今年就招募了零一萬物原預訓練負責人黃文灝,和智譜 AI 的一名資深研究員……還有許多人未浮出水面,字節大模型團隊里用花名的人越來越多。曾經每個月都有的大模型融資消息,也有近半年不再出現。一位投資人感嘆:「一般來說,新技術出現時,創業公司的邏輯是用更少的資源、更小的團隊,依靠更領先的技術洞察,使產品或服務先一步爆發,以對抗大公司的資源優勢,讓巨頭陷入所謂‘創新者的窘境’。」可惜,一個變量的存在——字節跳動,「它這么有資源,又這么努力」,創業公司很難像商學院教材里寫的那樣 “以靈活與敏捷應戰大公司的緩慢”。中國的大象真的能跳舞。去年冬天,阿里、字節射出反方向共同造就如今創業公司過山車軌跡的,是同時醞釀于去年冬天的兩種大廠策略。經歷了 2023 年 2 月王慧文自掏 5000 萬美元啟動 「光年之外」,到一批新公司涌現,再到光年之外突然被美團收購,AI 大模型的融資水溫本已由熱轉涼。一位去年跟蹤了 4 家大模型公司的投資人,曾 「辛辛苦苦要到了」六小龍中某一家的份額,而到下半年,他認為大模型已沒有機會:「年初時我見這些 founder,他們還說一年就能追上美國。到年底,大家發現錢不容易拿到,人也挖不來。」此時,阿里的激進投資,一舉扭轉了市場情緒。去年底,阿里開始密切接觸當時大模型公司中排位相對靠后的月之暗面。當時經過兩輪融資,估值來到 8 億美元的月之暗面已尋求新融資數月。原本的交易方案不足為奇:以投前 9 億美元獲得約 1 億美元融資,潛在領投方是小紅書。如果成功,月之暗面會成為中國第 5 家估值超 10 億美元的大模型獨角獸。而年底入局的阿里卻提出,將投前估值抬到 15 億美元,小紅書此后放棄了領投。這筆交易最終在 2024 年春節前談定,阿里大手筆投資月之暗面近 8 億美元,持股比例約 40%,月之暗面投后估值來到 23.4 億美元,與之前的第一,MiniMax 相當。這符合阿里云的戰略:做智能算力供應商。類似微軟與 OpenAI 的組合,阿里用算力加現金,投資了一批大模型公司。也是在去年冬天,阿里開始接觸 MiniMax,并在今年初投資了約 6 億美元。阿里的出手,改變了創業公司的身位,帶來了,也帶來了比錢和算力更莫測難求的勢能。從今年 2 月 8 億美元融資曝光,到 3 月 Kimi 獲得 300% 的用戶增速,發布 200 萬上下文的長文本新功能,今年上半年,月之暗面一直處于口碑與影響力的上升通道。被起 FOMO(害怕錯過)情緒的投資機構,也繼續貢獻著融資。阿里之后,又有源碼、高榕等機構投了月之暗面。當日歷翻過年中,小陽春里的熱情很快被巨頭的陰影所籠罩。而字節快速包抄的種子,也萌芽于去年冬天。當時,一位投資人像往常那樣循著 AI 論文去拜訪作者,他驚訝地發現:不少人剛和字節創始人張一鳴一對一聊過,這其中還有尚未畢業的博士生。他馬上和自己投資的一位大模型創始人說:「這是個危險的信號。」「這說明字節變了。」這位投資人認為,那之前,字節的大模型研發主要由朱文佳、李航(AI lab 負責人)等人負責,「他們的精力分配,他們能不能跟上最前沿的技術,都讓人懷疑。」危險的信號在今年逐漸變成危險的事實。字節的 AI 技術骨干持續增加,包括今年 2 月加入的 Google 原 VideoPoet 項目負責人蔣路,8 月加入的零一萬物黃文灝,和阿里通義大模型原技術負責人周暢。一位接近此事的人士說,當黃文灝提出離職,稱要「奔赴 AGI 夢想」,并講了字節開的條件時,「他們都不好意思挽留。」幾位之前就認識周暢,聽說他離職后想創業的投資人也告訴我們,當時「根本約不上」「發消息不回」。這很可能是因為,字節的行動比投資人更快。一位接近周暢的人士告訴我們,字節高層也一對一和周暢聊過,并表達了追求頂尖 AI 技術的決心,這更符合周暢的技術抱負。一些阿里研發人員曾向我們表達共同的困惑:通義做得很好,為何要用這么多錢和算力支持外面的團隊?同時,字節也在整合內部力量,快速完善 AI 新部門——Flow。我們了解到,Flow 現在已是和抖音、火山、飛書等平級的主要業務部門。有數位字節人士告訴我們,如果 Flow 特別想調哪個人,原部門一般會同意。一些分散在字節各部門的產品也在向 Flow 匯聚,如貓箱原屬抖音 BG,盒馬愛學原屬字節教育。廣義的 Flow 大部門現在有 3 部分:AI 產品團隊 Flow,大模型研發團隊 Seed,和產品研發支持團隊 Stone。Flow 部門的總負責人為朱駿,他同時是豆包產品的總負責人。留著一頭長發的朱駿今年 45 歲,他在字節面對面活動里曾說,自己曾為感受世界而去酒吧駐唱。他聯合創立的 Musical.ly 在 2017 年被字節收購,成為抖音產品形態的基礎之一。朱駿加入字節后,負責過戰略投資、TikTok、產品和戰略等。與朱駿搭檔的 Seed 負責人是朱文佳,此前是 TikTok 產品技術負責人。2015 年,朱文佳從百度加入當時剛成立 3 年的字節,是把深度學習應用到今日頭條上的第一批技術骨干。朱文佳之下,字節有 4 個主要模型研發方向,分別是:朱文佳百度時期的同事、字節原搜索技術負責人喬木帶隊的大語言模型,字節智能創作團隊負責人楊建朝帶隊的視覺模型(蔣路即在楊建朝團隊),以及王雨軒帶隊的語音模型。新近加入的周暢則將探索一個更前沿的方向——世界模型。「接觸過他的人都覺得他很有技術野心。」一位字節人士說。Stone 則于今年下半年從 Flow 產品團隊中拆分,向字節工程技術負責人洪定坤匯報。這讓朱駿可以更專注于產品的洞察、設計和運營。將近 10 個月前,周亞輝曾在社交媒體上評價:「這波 AI 中,字節 AI 戰略也就 40 分,還是靠了家底厚……當然以一鳴同學天才般的智力和悟性,Hands on 估計不出 3 月,就會從 40 變 80 甚至 90 分。」那時周亞輝預言:「字節的業務戰略 vs 阿里的資本戰略對決會是一大看點。」現在,兩種策略確實開始交鋒。收束思路、整備團隊后,字節的射程逐漸覆蓋一批創業公司。而創業公司們,也只能帶著從阿里那里獲得的資金和算力,投入這場艱難的戰爭。不要正面競爭,然后呢?創業的一條道理是:不要與大公司正面競爭,尤其是不要在大公司的強項上競爭。目前大模型創業的兩難是,to C AI 產品仍跳不出移動互聯網生態,而字節、騰訊等公司在這里積累已久。其中,大公司最擅長,創業公司也繞不開的一個環節就是投放和流量獲取。第一波投放戰爭起于今年 3 月。Kimi 智能助手在「拉一個用戶要 20-30 元」的傳聞中實現了 300% 的增速,成為話題中心。后來楊植麟告訴我們,其實 Kimi 只有 30% 的增長來自投放,而且稱「我們肯定不是投放最多的」。關于投放上到底花了多少錢,各公司面對第三方數據,標準回復是「不準確」「沒這么多」。相對可監測的數據是投放素材量和用戶情況。據廣告營銷數據平臺 DataEye,Kimi 智能助手 10 月的投放素材超 18 萬條,是豆包的 4 倍多。但目前,豆包的日活和月活都更勝一籌,據 QuestMobile,豆包 App 9 月月活為 4200 多萬,Kimi 智能助手為 1000 萬出頭。在投放上,字節的可怕之處在于不只有錢,還有效率。字節掌握了中國最大的聚合廣告投放平臺「穿山甲」,同時有抖音等流量巨大的超級 App。從今年 4 月起,抖音 App 就不再接受其它 AI 產品的投放。同時,豆包作為字節系產品,在抖音投放時很可能有折扣。當年字節大力做教育產品時,就有類似的操作。「現在創業公司一上來也得去字節買流量,這是最尷尬的。」一位投資人說。投放和流量,只是字節等大公司在移動產品生態里的強項之一。他們過去還積累了產品設計、留存轉化和商業化策略等 App 生產鏈條里的諸多能力。據 QuestMobile 數據,今年 9 月,豆包 App 的 30 日留存率 [1] 達到 34.5%,而 Kimi 智能助手和 MiniMax 的海螺 AI 都是約 28%。一位月之暗面人士告訴我們,他們在 9 月逐一列出了豆包有,而 Kimi 沒有的功能點,開始仔細分析去年還不被視為對手的豆包。大公司也在更強勢地爭取大模型 API 客戶。AI 兒童玩具公司 Haivivi CEO 李勇告訴我們,此前他們一直用 MiniMax 的語音模型,而當其產品在抖音熱賣后,字節聯系到他們,稱可提供優惠價的豆包大模型 API ,還承諾升級抖音店鋪。李勇說,現在 Haivivi 會同時調用 MiniMax 和豆包的語音模型。幾乎投了所有頭部大模型公司的阿里,也是創業公司的 API 和 To B 業務潛在對手。阿里是中國最積極做開源大模型的公司。到今年 9 月,其 Qwen 系列開源大模型的總下載量已超 4000 萬次,衍生出了 5 萬個大模型,僅次于 Meta 的 Llama 系列。這可能會讓本想購買創業公司大模型 API,或讓創業公司定制模型的客戶轉而投向開源生態。我們了解到,去年為大客戶定制一個大模型,最高訂單額可達 1000 萬元,而今年則快速降到了百萬元級別,乃至更低。在更底層的模型研發上,字節也展現出「飽和」進攻的姿態。視頻生成模型是一個縮影。據了解,月之暗面從去年 10 月就開始做視頻模型,起步很早;而在去年四季度朱文佳的 OKR 中,尚看不到視頻模型的相關描述。到今年 9 月,字節已發布了 2 個視頻生成大模型——PixelDance 和 Seaweed,前者來自 AI Lab,后者來自 Seed。字節尚未發布的類似探索還有更多。而 MiniMax 視頻模型團隊只有約 10 人,月之暗面的視頻模型團隊也是相似規模。MiniMax 在今年 8 月底發布了視頻生成模型,月之暗面則至今還沒發布。投資人也逐漸認清現實:模型能持續比字節好,比開源的也好,而且好得很明顯,這很難,最終要贏在產品。創業公司可能的出路是:找大廠看不上的、小眾的產品方向,或愿意干臟活、累活。Kimi 和豆包激烈交戰的生產力方向,普遍被認為價值高、智能含量高。而在類 Character.ai 的陪伴和虛擬社交產品上,巨頭暫時沒拿出那么多火力。據了解,Flow 旗下的「貓箱」,目前日活在 65 萬左右,字節另有一款類似產品「小黃蕉」,已被放棄。而 MiniMax 的 Talkie 加星野的總日活則約有 500 萬。其中,據 QuestMobile 數據,星野 9 月日活為 94 萬,30 日留存率達到 60%,超過貓箱的 44.8%。另一條路是等待。美團創始人王興曾說:大多數人以為戰爭由拼搏組成,其實戰爭是由等待和煎熬組成。一位投資人認為,現在大公司正處在「上頭」期,但「一旦一件事干了幾年還拿不到結果」,內部張力會涌現,尤其是組織上的拉扯。這時如果創業公司還在場,可能有機會。百度已出現了類似的張力。在百度,訓練基礎大模型、開發 to C 大模型產品和提供 to B 大模型方案,分屬三個事業群。一位百度人士說,到今年中,當百度模型訓練團隊希望調動更多算力,訓更強的大模型時,會遭遇 GPU 不夠用的情況,需要集團高層出面協調——同樣是 GPU,放在 to B 業務,馬上就有收入,而訓練新模型,回報則不明確。在字節,我們了解到,一些一線員工并不想轉崗去 Flow,因為這是個變動不居、正在「跑馬圈地」的部門。也有字節員工認為豆包是「 ICU 產品 」——離開投放的插管就活不下去。近期,字節在與創業公司競爭一位人才時,未能獲勝。我們了解到,華為諾亞方舟的一位 AI 研究員已加入月之暗面,將帶領團隊探索類似 OpenAI o1 的大模型技術。他也曾接到字節邀請,但選了創業公司。不過,中國掌握極強產品能力和流量資源的不止字節。微信還沒出手呢。半熟的技術,半新的戰場「大模型這么嗨,我也沒覺得怎么樣,如果不建立自己的商業閉環,只是把悲劇又加速重演一遍。」一位 AI 計算機視覺公司創始人今年 3 月對我們說。當時,多個大模型創業公司的估值已突破 100 億人民幣。就像如今情形的一場預演,當計算機視覺的商業化場景轉向安防后,戰爭不再發生于創業者之間。真正的威脅來自成立了十幾年的安防行業巨頭海康。創業公司高薪招博士、文,更懂 AI 視覺識別,但要從頭學習研發硬件產品、搭建營銷體系。海康每年賣出數百億元硬件產品,有完善的供應鏈和銷售體系,對安防需求有長期洞察,但需要引入 AI 技術。在這位創業者看來,大模型時代只不過是換了一批創業公司,對手從海康威視換成了資源更多、決心明確的 BAT 和字節。上一次,創業公司都沒有贏。所有依靠新技術的創業,都是在和大公司賽跑——看創業團隊先補上完整的商業化體系,還是大公司先學會新技術。這一競賽的結果,取決于新技術能在多大程度上顛覆原有體驗,新技術的進入門檻有多高、賽道有多長。大模型確實比驅動上一波 AI 熱潮的人臉識別等技術有更高的資源門檻,從頭訓練大模型也是一個更綜合、復雜的技術工作,涉及 GPU 調用、模型架構設計、數據處理、調優等多個環節。復雜度遠超 AI 視覺。技術門檻之外,創業公司和大公司間的競賽結果,也取決于新技術是否能找到新生態:這里應該有新的供應鏈、新的硬件載體、新的渠道和新的需求與用戶來源。它們尚未被大公司深度染指。一位投資人類比了大模型和移動互聯網浪潮:移動互聯網是新軟件、新硬件同時出現,從電腦到手機,帶來了 App 的強勁自然增長,當時的流量成本也低得多。「現在是新軟件有了,還沒有新硬件。」他指在智能手機后,尚沒有出現規模足夠大、能承載足夠多應用的硬件載體。但實際上,大模型產品現在的軟件也還是「半新狀態」:由大模型支撐的很多產品,仍是一個個 App,模型能力是提升體驗的最重要動力,但需求洞察、功能設計,流量和用戶獲取依然重要。這是一個半熟的技術遇上半新的市場的故事。尚未成熟的技術,是創業者的機會所在:如果大模型能力還能持續進化,前瞻的技術判斷和跟隨能力,也許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。半新的市場,則是大公司的砝碼:如果大模型能力提升短期遇阻,應用開發和產品表現會更依賴現有移動互聯網基礎設施,這就是一個燒錢、拼資源的游戲。2001 年,成立 3 年的 Google 剛成為雅虎搜索引擎供應商,當時的 CEO 埃里克·施密特(Eric Schmidt)在勸桑德伯格加入公司時說:「如果你得到了坐上火箭的機會,別管是什么位置,上去就行。」現在,去年懷著雄心擠上大模型火箭的人,都不得不調整姿態,適應新的現實。他們接下來的選擇和動作,將不僅關系位置好壞,也關系著公司的生死去留。題圖來源:《星球大戰外傳:俠盜一號》2025 年,國產新能源決戰之年庫克最新專訪:回應 iPhone 爭議按鈕,蘋果 AI 無收費計劃 ,短期內不會退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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